第一百三十二章:你别想和我斗-《乱世相思痕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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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沈大少提腿正要上车,却见花牡丹蓬头垢面的自迎面街道上走来,他关上车门,喝令道:“开车!”

    花牡丹显然是看到了他,无精打采的眼霎时放出精光,也不顾危险的前扑上来,拍窗大喊,“信呢!我在你设宴的宅子外等了一夜,也没等到你!六月就要过去了,白衡的信呢!给我!给我!”

    她形如泼妇,将街上行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,沈大少更恼,却也要顾忌影响,只得停车,开窗道:“你等着吧,再过三两日,我就带给你。”也不等她反应,命令开车,扬尘而去。

    花牡丹脑子里有些发麻,视线外也有些晕眩,不知怎么就控制不住的嘿嘿一笑。她扶着墙站定好大一会儿,才觉得脑子里那些不适感消失了些。

    平嫣正坐立不安,生怕苦心设计一场,半道上出了什么岔子,可恨身边无可用之人,她又身有不便。抬头间正看到花牡丹颤颤悠悠而来,她忙唤采儿,“快来,快来,去看看师姐怎么了?”

    采儿不情不愿的想要上前搀花牡丹一把,被她凶神恶煞的瞪了一记,吓得不敢靠前了。平嫣只得挺着大肚子亲自去搀,花牡丹恍恍惚惚的,说话也颠三倒四,“师妹,现在是什么季节了,怎么花都开了?”

    平嫣摸她额头,“师姐,你烧糊涂了,这一夜你又去哪里了,我派人遍寻不到你。”

    她双眼亮晶晶的,些许娇羞,“我没发烧,我这一夜啊,哪也没去,我就和师兄在一起呢,我们在房里喝茶谈心,哦,对了,我还和他唱西厢记,他是张生,我是崔莺莺,我们还在戏里成婚了,双宿双飞,师妹,你别想和我斗,你抢不走他的。”说着甩起袖子,细嗓唱词,“乱愁怎禁得水流花放......”咿咿呀呀的,后面也听不清字眼了。

    平嫣顺着她道:“好,我抢不走他,他是你的,我们先进屋去再唱,好吗?”

    采儿忙来帮忙,两人费了半身力气才让她躺床上安静了下来。平嫣诊了病,开了张治疗风寒的药方子,派人去抓药煎药,花牡丹喝完了药,总算是睡着了,捂着被子出了身汗,渐渐清醒过来。

    “少爷,您总算回来了,少奶奶等了你一夜,今晚突发高烧,医生正在里面挂吊瓶呢。”西月侍立门外,见他一来,就哭唧唧的嚷。

    沈大少烦躁不已,不悦道:“行了行了,我这不是回来了?”

    李庸上前推门,一位身穿制服的女医护收拾医用器械正出门来,恭谨道:“我刚给少奶奶挂了吊瓶,睡一觉就好了,少帅不必忧心。”

    多年筹谋,一朝声名鹊起。经此一战,他作为江北援军的指挥司令,已从个小小的参谋长一跃成为炙手可热的江北少帅,天下皆知,世人奉承,唯有鹿车居的主人还被瞒在鼓里。

    他迈步而入,满脸焦急,却也掩不住丰神意气,直奔向榻上的妻子。

    护士不住钦羡,哪一个女人不钦羡?得夫如此,恩爱不移,身居奇功,还丝毫不介意妻子是个哑巴。这样的好男人,也怪不得有关徐婉青的飞短流长从未停歇过,口水越多,嫉羡的不如意的想要取而代之的女人越多。

    一粒粒点滴声,沿着皮管,汇入针头上,流进血管里,纤细曲折的血管被罐入凉意,手背手臂一并凉麻下来。她已经沉沉的睡着,可还是无比清晰的闻到了他身上惯有的硝烟味,还有另一股暖帐香,像一根极细的针头,刺得她意识里微微发痛。她拼命睁开了眼,看到他的手缓缓落下来,落在自己额头上,她大概是病糊涂了,竟感受不到他的温度,只有他粗砺如铠的茧。

    她眼泪不争气的流出来,却相顾无言。

    “别哭啊,我这不是回来了吗?昨天晚上军中有急事,我赶去处理,没来得及知会你一声。你怎么那么傻,怎么为了等我,一夜不睡?”

    她是傻。她的眼泪更止不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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